悦读新研究 | 为什么女性领导会反对给女性优待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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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性主导的企业里，女性高管为什么更加反对支持女下属的平权政策？她们对所有女性职员都是如此吗？

作者 | 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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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性主导的工作环境中，女性往往要付出更多努力或者做出更大的牺牲，才能在事业上获得较高的成就。近些年来，为了保护女性能够获得平等的工作机会和环境，政府和企业也都尝试推行一些平权政策，例如规定女性员工比例不得低于40%。或者规定高层领导中必须有一位女性。不过有趣的是，最新的一个研究发现，企业里的女性高管往往更容易反对这一类平权政策。这些饱尝辛酸的女性高管一路走来，应该对工作环境中的歧视和不公更加清楚，她们这样做不是很奇怪吗？

2017年，来自荷兰乌特列支大学的Klea Faniko及其合作者发表在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上的研究发现，那些在男性主导的组织中获得较高成就的女性高管，会更加反对组织对资历较浅的女性的帮助，以及与女下属的更远的自我距离。这一结果可以用蜂后效应（Queen Bee phenomenon）解释，因为女性高管能够在这些歧视和困难中突出重围，她们会认为自己与其他女下属更加不同、做出了更多的牺牲。也就是说，女性高管在企业中会反对其他女性下属以更加轻松的方式坐到自己的位置，但当女性高管面对自己的竞争者——其他女性高管时，她们的感知牺牲程度很接近，态度和评价反而会变得非常积极。

研究者通过一个相关研究解释了这个现象。这个研究共邀请了荷兰的222位女性加入，这些女性平均年龄在37.55岁，平均工作经验超过15年，其中高管87名，下属135名。参与者被随机分配到三个组（平权受益目标： 自己 vs. 下属vs. 同等级人员）。其中分配到自己受益组的被试，被告知最近有一个提升女性职场环境的政策，主要就是支持和帮助她这一级别的女职工；分配到下属受益组的被试，被告知最近有一个政策，目的在于帮助女下属提升自己、取得事业进步；第三组被告知这一政策是为了支持同级别女同事取得事业进步。

紧接着，被试还需要完成职场自我牺牲量表、蜂后指标（事业承诺、男子气概）以及对性别配额政策（一种平权手段）的支持程度。

结果发现，女性高管会认为自己在事业成功中牺牲了更多、自己的职业承诺更高、自己的男性气质更重。

女高管和女下属在职业承诺等几个维度的评分结果

不仅如此，她们对帮助女下属的政策的支持程度显著低于女下属对新人的支持( F(1, 216) = 4.95, p = .03, η2p = .02)。但是有趣的是，女高管对支持其他女高管的政策的赞同程度甚至显著高于支持自己事业的政策。也就是说，虽然她们不支持帮助女下属，但对自己的竞争者的境遇却更容易产生共鸣，一路的心酸和不公让她们更愿意鼎力支持这些做出过巨大牺牲的人。

女高管和女下属对不同平权政策的支持程度

我们可以看出，女性高管在事业上的付出和牺牲，会让她们更加不甘看到女下属因为政策的保护，轻而易举的坐到自己现在的位置。但是，这不代表女性高管就会站在既得利益者一边，成了维护职场中性别歧视的一份子，她们对于跟自己同样多的牺牲的其他女性高管的评价非常积极。也就是说，她们对自己最有威胁性的竞争者，却容易产生理解和共鸣，愿意帮助她们改善自己的职场境遇。

不过，女下属的牺牲和付出只是女高管的自我感知和判断，女下属也有自己的一把辛酸泪。消除就业和职场中的性别歧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参考文献：

Faniko, K., Ellemers, N., Derks, B., & Lorenzi-Cioldi, F. (2017). Nothing changes, really: Why women who break through the glass ceiling end up reinforcing it.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43(5), 638-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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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赵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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